鹿鸣

比最后还后

☆后日谈后记

☆从潘西的视角看哈德

☆德为间谍已牺牲

    德拉科马尔福，他是个不合格的斯莱特林。被潘西问到头上时，布雷斯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彼时小斯莱特林们正处于三年级，整洁的校园，安静的寝室，平淡的校园生活。大多数小蛇都在为考试而努力，而他们闲下来时，必备的消遣，就是去围观马尔福挑衅救世主。

    是的，这确实是一种消遣。对于大多数斯莱特林而言，看眼高于顶的马尔福一次次碰壁也是一件趣事，想掺和时就帮着呛一两句声，更多时候则是作壁上观，毕竟，谁也不想与救世主彻底交恶，对吧？

    除了马尔福。

    潘西却不赞同大家的看法，她思来想去：或许德拉科是希望与救世主交好呢？

    要说谁是除纳西莎以外最了解德拉科的，潘西觉得她最有发言权。作为德拉科的青梅竹马，她清楚自己的位置，正如父母所说，她会是未来的马尔福夫人，以后会坐在马尔福庄园古朴华美的凉亭里喝茶赏花，可能有一个或两个孩子围着他们打闹，他们会亲吻，会上床，但是唯独没有爱。她太了解德拉科了，那双高傲的的灰蓝色眼睛永远追逐着另一个身影，他只有在追逐时，才算活着。

    潘西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德拉科，是在一次魔法部的聚会上。在家作威作福的父亲对着七岁的小马尔福谄媚的笑着，牵着她的手领到大马尔福面前，“这是小女，潘西帕金森，可以与小德拉科做个伴儿。”

    她记不得两个大人在交谈什么了，当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梅林啊！他可真漂亮。“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笨拙的模仿着他父亲的语调很可爱，伸出手装小大人的样子也很可爱。轻轻握上他的手，她只小声报了自己的名字就收了手，低头不再看他，只反复捏着自己的裙摆，一下两下。德拉科看出了她的局促，主动牵住了她的手，穿出大厅到花园去了。那晚的上弦月，山茶的清香，和他给的蜂蜜糖，那个有点儿冷淡的男孩儿成了她的月亮。

    纯血家族的人大多都不太喜欢救世主的故事，作为天生的斯莱特林，他们更相信自己，谋略与计划可比所谓“爱的魔法”要可靠的多。十岁的小潘西不喜欢救世主，但她的竹马喜欢，她不得不听着对面的男孩儿一遍又一遍的讲救世主的故事，于是她更讨厌救世主了，该死的哈利波特。小布雷斯也对波特的故事不感兴趣，但明显西奥多也是救世主迷，高尔和克拉布就很无所谓了，他们更在乎茜茜阿姨的点心。靠着还在侃侃而谈的德拉科，潘西把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前还迷糊地想着：等明年见到救世主就好了吧。

    确实见到了救世主，但命运残酷地推着所有事物走向毁灭。

    一切都变了，在德拉科的友谊之手被波特拒绝后。他疯狂地挑衅波特，但每一次都被更惨地整蛊回来。潘西觉得自己的竹马为此疯狂了，她和朋友们劝过几次，但效果都不尽人意。她甚至为此和德拉科大吵一架，最终也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抱着左右不能让德拉科被救世主的小跟班儿欺负的想法，小蛇们一起行动，随时准备支援德拉科。

    从什么时候开始德拉科已经不是纯粹的讨厌波特了呢？得知摄魂怪把波特吓晕时的失态？决斗时不小心揭露波特是蛇佬腔后的懊悔？得知密室里的怪物可能清算非纯血时难耐的焦躁？

    也许从最初的最初，刚被拒绝时，他也不曾憎恨过波特。原先的潘西觉得他疯了，而现在她只觉得德拉科是个傻子。多可怜啊，德拉科只能作为马尔福活着，而马尔福不教人低头。

    他应得的，他也该尝尝苦涩的无望的暗恋，就像我一样。潘西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布雷斯走近轻拍了拍她的头，什么也不说，只是随手拿了本花花公子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壁炉里柴薪噼啪作响，书页时不时翻动的沙沙声，掩盖住女孩儿的低低抽噎，就像往常一样，今夜的斯莱特林无事发生。

    稍微冷静一点的潘西浅啜着布雷斯倒好的红茶，从这种斯莱特林特有的安慰中汲取了力量一般，突然问道：“你觉得——德拉科他——疯了吗？”她勉强挂住一个僵硬的笑在嘴角，直视着布雷斯，他的身影在眼前逐渐模糊。真奇怪，今天雾真大啊。

    布雷斯看着眼前又哭又笑的女孩儿，不出声，只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斯莱特林们都在看德拉科的笑话，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拜他那个多情的母亲所赐，布雷斯对情爱更通透，他当然看得出德拉科对波特的特殊关注——不苟言笑，刻板守礼的眼高于顶的马尔福，天天去找一个波特的麻烦，却只是进行一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不是爱极了，就是恨透了。

    斯莱特林的感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有着模糊却清晰的边界，是疏离待人，克制自我的典范。而德拉科？看看他吧！他爱的就像个愚蠢的格兰芬多，太莽撞，太执着，也太认真了点儿，这可不是个合格的斯莱特林。

    布雷斯相信，这样的爱，迟早会给德拉科带来灾难。而潘西则不以为意，看开后的潘西依然把爱灌注在德拉科身上，却也暗中支持德拉科自以为瞒的很好的小心思。

    她和布雷斯站在他的背后，看他扮摄魂怪吓人，逞强被那个该死的杂毛畜牲抓伤后痛苦的呜咽，费劲折好的纸鹤里画着的恶作剧小人，在树上蹲好久只为了和波特吵嘴却被变成白鼬侮辱。

    直到后来德拉科与波特的关系终于向好的方向转变了。火焰杯期间的夜晚，布雷斯正趴在床边看杂志。德拉科夜游回来，身上沾满禁林的草木香，布雷斯抬头看向德拉科，后者给了他一个腼腆柔软的不像马尔福的笑。

    啊，德拉科只能认栽了，他一头扎进了该死的波特漩涡中，他死定了。布雷斯眯着眼，盯着德拉科红透的耳尖，笃定的想。

    却不想一语成谶。

    其实布雷斯和潘西都不曾认真思考过这份爱会怎样影响一个胆小鬼，或许同为斯莱特林，他们并不相信爱会让人抛弃自保的本能。

    多可笑啊，他们忘记了德拉科是个多么不合格的斯莱特林！

    短短五年，沧海桑田，战争过后霍格沃茨涌入了许多新鲜血液，古朴的城堡又开始焕发新的生机。霍格沃茨热情地欢迎所有学生回来享受他们摆脱黑魔王后的第一个学期，但返校的斯莱特林仍寥寥无几，潘西和布雷斯也没有返校。

    此后也不曾回去过，当年的那批斯莱特林们，谁也不愿去面对——面对那幅画像。

    后来，听说波特结婚了。潘西从文件堆中把脑袋拔出来，化了最美的妆，挑了件最得体的礼服，一捧最新鲜的山茶，前往马尔福庄园。

    她把山茶放在墓碑上，露水沾湿了她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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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有距离感的恰到好处的关心是我想表达出的斯莱特林式友谊

◎从暗恋到朋友的酸涩少女文学